泉下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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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野信繁2022生日企划】海上烟火

【浅野信繁2022生日企划】

浅野信繁2022生日企划 | 第13棒 | 12: 00   

上一棒: @米兰喵和基辅莺 

下一棒: @qwopwtf 


#ooc预警

#罚酒里的景零景

#文里的人称没有出错,请务必看完orz

#假设信繁心脏处的东西取不出来,但是他们找到了封存的方法。



—————

好冷啊。

浅野信繁睁开了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下,愣愣的盯着面前的墙壁发了会儿呆。


是不是突然降温了?不知道小哀出门的时候有没有记得加衣服。

他懒得动弹,只是再次阖上了双眼,像是睡了又像是在闭目养神。

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突然有点…想看烟火了。


浅野信繁想起了很久以前,他曾和某人一起看过的,最美的烟火。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一遍。



—————

很久以前是多久呢?

回忆里,还没有找回记忆的小哀曾经这样问到。

而浅野信繁只能有些为难的回答道,“我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那时他还不被叫做浅野信繁这个名字的时候。久到他的失语症还没好的时候,他就见过了那个多独一无二的烟火。



—————

刚来东京的时候,浅野信繁记得他总是一个人在无人的公园里,坐在生锈的秋千上。在晃动间,听着铁链摩擦的吱呀声。毫无波动的看着这个没有自己声音的褪色世界。


“吱呀吱呀——”

每天,他都早早的从寄养家庭跑出来一个人呆着。


“吱呀吱呀——”

每天,只有这个破旧的秋千还在晃悠着,日复一日的等着自己。


“吱呀吱呀——”

每天,他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一眨眼间,眼前的景色就被染上了夕阳。像是被涂抹上了岁月痕迹的老照片,随时都会破碎。



然后某一天,其他小孩子的喧闹声在日落前惊醒了浅野信繁。


“打他!打他!”

“奇奇怪怪的金色头发就跟外星人一样。”

“外星人会吃点我们吗?”

“打败他就不会了吧!”


浅野信繁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场来自小孩子的,天真而又残忍的霸凌。

他们在看到有大人即将路过的时候,一哄而散。徒留下被群殴的那个孩子艰难的爬起来,转头看了浅野信繁一眼,然后低下头一瘸一拐的走掉了。



啊……

浅野信繁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那人是谁?

是降谷零,诸伏景光未来的挚友。

尘封的记忆没有延迟的告诉了他答案。


那我应该去和他认识一下吗?


一片寂静。



—————

降谷零的记忆一直很好,他能清楚的记得和诸伏景光的每一次相遇和见面。


不过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让降谷零觉得糟透了。大概没有什么能比让想做朋友的人,看见自己被群殴更糟糕的事情的。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意识到那人在马路对面的秋千上看着自己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入眼的是那人攥紧秋千铁链的手和差极了的脸色,他的嘴唇甚至都白的失去了颜色。


啊…吓到他了吧。

这样想着,降谷零沮丧的低下头,狼狈的拖着一身疼痛走掉了。



他自己在房间里一点一点的处理伤口,脑子里想的却是第一次看见那人的场景。


初升的太阳给冬日染上了些许温暖,坐在树下的降谷零看着那个人一步步的踏着阳光而来,就像是从天上走下来的人。


降谷零想认识他,想和他做朋友。

只是视线瞥到自己斑驳的上衣时,他踌躇了,最终也是后退一步,然后渐渐走远。



—————

大概是神明也不想让这两人就这样错过吧。


事情的转机总是出现的很快。那些欺负人的孩子们在找不到降谷零的时候,把目标对准了落单的浅野信繁。


在被拳脚相加的时候,浅野信繁的第一反应是,’那时候的降谷零也是觉得这么疼吗’。然后他就只是护住了自己的头,没有想还手的意愿。

只有脑中时不时闪过的、他从衣柜门缝中看到的、带着铁锈味的场景又在回荡着,让他觉得从从缝隙中透下来的阳光,都带着扭曲的弧度。


“啊!!”

然后,非常突然的,浅野信繁耳边传来了某个小孩子的惨叫声,紧接着他感觉到身边的人都散去了。摔倒声,呼痛声和打架的声音也从不远处传来。


他放下胳膊手掌撑地,抬头顺着声音看过去。金色的发丝闪着光,浅野信繁那一瞬间以为自己看见了猝然绽开的金色烟火。


是降谷零。他脸上带着上次不曾见过的狠劲儿,一拳又一拳的打在那些小孩子身上,他自己也挨了好几下。


浅野信繁从地上爬起来。记忆中,他只记得降谷零跟赤井秀一打起来的时候才会有这副表情。

是因为什么呢?



浅野信繁只记得当时自己的血液一阵上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和降谷零背靠背坐在了地上,而那些小孩子已经被两人打跑了。

他微微的侧过头,看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发抿嘴笑了起来。然后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在降谷零面前的地上写下了一句话:

“我叫诸伏景光,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看着这句话,降谷零转过头愣愣的盯着歪着脑袋等回答的诸伏景光,像是没有缓过劲儿似的。

直到诸伏景光摸出随身携带的创口贴,给他贴到了脸上,才回过了神。然后他渐渐睁大了眼睛,脸上是完全抑制不住的笑意。

“我是降谷零!很高兴认识你!”


那时诸伏景光面朝着阳光,偏圆的猫眼笑的几乎要眯起来了。

而那像是盛着光点的蓝色眼眸,让他想到了大海。

也许真正的大海没有这么蓝,真正的大海也没有这么小,但是只是这偶然的思维发散,最终构成了降谷零记忆中永远都没有再褪色的大海。



—————

浅野信繁又醒了,房间里还是黑漆漆的。他不太清楚自己是睡了一整天,还是只睡了几小时。


鼻尖耸动,他好像嗅到了茶香。

哪个神经病会在这里泡茶啊…


他在心里略无语的骂了一句,遂,又闭上了眼睛。他还是觉得好困,大冬天的没有暖气真的是太遭罪了。



—————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成了朋友,然后成了挚友,又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之间被定义为了幼驯染。


他们一起上学放学,一起逃过课、翻过墙,一起打过架,熬夜,抽烟,抄作业。他们一起干过每个年龄段都会干的“坏事”,只是两人都聪明的没有让大人们知道过。



—————

时间有条不紊的走向未来,转眼间,这两人都要高中毕业了,还有一件事他们没有一起做过。


“喂?”

“zero…”诸伏景光有些迟疑。

“怎么了?”电话那头降谷零的声音一如往常。

“嗯…明天跨年,我想去海边,要一起吗?”

“好啊!”比起诸伏景光的犹豫,降谷零倒是答应的相当果断。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诸伏景光只是告诉养父养母他今天要早点睡,就锁上了房间门。

挑了件口袋很多的深色外套,把需要的东西都带好之后,又背了个包。他才掐着点从窗户翻了出去,然后在约定的地方看见了戴着兜帽的降谷零。

那人站在车站的屋檐下,抬头看着天空。


诸伏景光上前两步,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

“在看什么?”

降谷零回头看向诸伏景光,“在看星座,不过只找到了仙女座。”

“怎么突然对星座感兴趣了?”两人并肩往车站里面走。

降谷零的视线悄悄的瞟向诸伏景光的脸,然后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收回了视线,看着脚下的地砖纹路,“只是突然想看而已。”

“…前两周给你打电话起来看双子座的流星雨不是说没兴趣?”

“…闭嘴,半夜谁起的来啊!”


诸伏景光看了眼耳朵有点红,而且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降谷零,含了颗糖果防止自己笑出来。



等到需要下车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直到被出站口的凉风一吹,才堪堪醒过来。于是两个人你挤着我,我靠着你这样子歪歪扭扭又黏黏糊糊的往海边走去。



那天的海边空空荡荡的,是难得的安静。人们大多都和家人一起窝在被炉里看红白歌会,或者穿上和服出门一起逛祭典。

也越发显的这两个大冷天往海边跑的家伙像傻缺了。


像是在找什么,降谷零打着哈欠跟在诸伏景光身后,两人在沙滩上溜达了大半圈后,诸伏景光才从背包里抽出了一张桌布铺在了沙滩上的一处。

然后降谷零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诸伏景光从衣服口袋和根本不大的背包中掏出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可以包住两人的毯子,两个保温瓶,各种糖果零食,还有手电筒和相机。


“呃…”降谷零伸手揪过诸伏景光,前后左右的看了一整圈,“你怎么装下的?”

“就…这样装下的啊…”诸伏景光看起来比他还迷茫。

“好吧好吧…”降谷零并不想继续为难自己想这个问题了。他随手打开一个保温瓶,“哇!红豆年糕!!”


然后他们就只找到了三支筷子。

“……还有一只呢?”

“可能是掉路上了吧…”


最后两人就只用着一双筷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了一整瓶温热的红豆年糕。然后合盖着那一张毯子,心满意足的躺在沙滩上看星星,一边听着波浪起伏的拍岸声。



—————

耳边的呼吸逐渐开始变的有节奏,诸伏景光侧头看着已经睡着了的降谷零,悄悄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肉,直到他开始皱眉了,才忍笑着送开了手。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诸伏景光推醒了降谷零,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把他拉的坐起来,还塞了杯热水给他。


“怎么了?”降谷零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问道。

“看烟火。”


“咻——砰——”

“嗯?”

降谷零的这声疑问被烟火绽放的声音淹没,他也被天上圆满的烟花吸引了注意力。

“真好看啊。”他这样说到。


“是啊。”诸伏景光看着身边这人在烟火下灿烂的金发和耀眼的紫眸这样回答到。然后他低头看向了海面的倒影。


在某个瞬间,降谷零歪头看向了身边的幼驯染,看着他湛蓝眼眸中倒映着的…海上烟火。



—————

海边一片寂静,隔岸是热闹的集会阖家的团圆,这边是两个契合的灵魂共看这海上的烟火。


谁是大海?

谁是烟火?

谁又在看着独一无二的海上烟火?



—————

“他还活着吗?”

“没事,只是睡着了。”

“那就好。”

“是啊,虽然是隔离起来了,但是只要他活着病毒就不会出来。”

“所以他还是活着被隔离更安全一些。”

“是啊是啊。”

……



—————

【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来了,让我们一起倒数着迎接……】


风见裕也拿着一束花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耳边是护士站的电视机传来的声音。

他停在一间病房前,轻轻的拉开门走进去,然后换掉枯萎的花束,坐在了病床边。


“降谷先生,我们这边的工作一切顺利。”

“组织的主要成员基本上都抓到了。”

“啊…虽然您大概会很生气,但是赤井先生帮了很大的忙。”

“诸伏先生……他也一切安好。”

“隔壁病房的松田先生也还在睡。”

“……也就没有什么了。”



“咻——砰——”

风见裕也抬起头,看着在窗外绽开的烟火,突然就失了声,也没等烟火放完,就离开了病房,带着些许狼狈的意味。



烟火一下一下的升上了夜空,病床上,降谷零带着呼吸面罩的脸,也在烟火的绽开与消逝间,忽明忽暗。



—————

作话:封存=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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